酗茶

不如今夜与你举杯忘了醉

【但愿人长久】圆

良辰美景总有时 @Jane-W ,星辰也知月盈归 @黄子弘凡的西瓜汁 

值逢中秋,请君捧酒赏月,听我道段故事。


徐均朔 x 郑棋元

祝大家中秋快乐,团团圆圆


00  #他渴求有一个圆

帝都的寒风刺骨渗人,它渗透到郑棋元身体里,他打着哆嗦,一连又接着打了两个喷嚏,忍不住裹紧着被子,将压在脸下的书放到了一边,颤手颤脚地起身去关掉窗户,他想要接着上一段梦,可在睡意里冰冻了两个小时的身体却难以暖和起来,起床全出自冰冻的无奈。

 

广播电台报时七点整,睡不了,在床上又翻滚了两圈还是挣扎着起身去洗个热水澡。

 

头发还有没拭干的温水滴在肩膀上,他从浴室出来刚想下个面条,就看见刘岩的两通未接来电。他一边泡茶一边给刘岩回拨。很快,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就传到郑棋元耳边,刘岩应该在街上走着。

 

“嗨,我刚打给你,想问你出不出来见个面”

 

郑棋元摁掉了煮开水的小壶,侧着脖子刚好能架着手机。

“你来北京了?”

 

“嗯,你出不出来,出来的话我们再聊吧”

“我手机快没电了”

 

郑棋元喝完了他的那杯茶,匆匆把衣服都套上就开车到刘岩发给他的定位去。傍晚的时候已经停雪了,汽车行驶在一盏一盏还挂着雪的的路灯间。刘岩就在带着怀旧气息的街口等着他,向他挥挥手。

 

“街边摊,还吃得惯么郑大爷”

“嗨,谁没挨过苦日子啊”

他给刘岩倒了杯茶,得知刘岩吃过饭再出的门,他只好给自己点了碗净面。刘岩靠着竹椅伸了懒腰,他们谈天谈地聊到一年前录制节目发生的碎事,聊到节目后各自的发展,郑棋元说到自己最近在休假,休息完这次之后又要开始忙复排的工作。他吃着面,看着刘岩坐着也得做舒展运动。他打趣着那位四十多岁的男人,是不是等会还得掰个腿

 

“岩哥啊,你这带孩子还是干苦力啊”

“你还没结婚生子,你当然敢笑我了”

说罢,刘岩点了两杯酒来,是那种廉价的白酒,在老板的吆喝声里酒到了他们各自手上。郑棋元抬头喝了半杯,姣好的左侧脸上明显多了几条皱纹露在灯光下。火辣辣的感觉从心里肺部里翻滚着。

 

“我听说”

“你要结婚了?”

刘岩倒吸一口冷气,顺溜中管道与胃里的热辣的酒气中和。

 

“分手了”

郑棋元吃饱喝足,喝完最后半杯酒来解渴。他正想叫老板再给他们满上两杯,却被刘岩摁住了他要举起的手。说是不能多喝,妻管严,郑棋元自然没有再勉强,就叫上了一壶茶。

“原本要结婚的,可后来吵架太多了”

“大家觉得这样生活没意思,就散了”

正所谓你有情我有意,结婚若不是两情相悦,为了过日子而过日子,郑棋元是不想自己就此进了婚姻的牢笼里,做只囚鸟。他笑眯眯地给刘岩沏上一杯茶,云淡风轻地讲着他又一段失败的恋爱。

 

虽已入寒,店家门店周围茂密的树丛间袭来徐徐寒风,郑棋元倒不觉到很冷,也许是因为自己穿上了新买的棉绒大衣出门,或者是刘岩谈着他育女的生活,溢于言表的那种一家三口的幸福感让他心生慕意。

 

“怎么你也散了”

刘岩的差异也让郑棋元感到很奇怪。

 

“我听小朔说,他最近也分手了”

“哎对不起……我是不是不应该提他”

他无所谓地笑笑,想给刘岩又斟满一杯。刘岩连忙捂着酒杯口,说是今晚就只能喝这几杯,不然会去得被一大一小教训一顿。

 

“没关系”

“我们也很久没有联系了”

 

01  #只怕两个世界画不成一个圆

郑棋元今晚喝得有点多,但他的酒量还好,起码醉了不会当街耍酒疯,只是沉默着站在刘岩身边脑袋蒙圈,等着代驾来接他。

立交上出了交通事故,整条车龙在桥上缓慢难行寸步。他拉下车窗,任着立交桥上的风拐着弯来揉弄自己发烫的眼睛和脸庞,手上一直在看朋友圈里的动态。拉了两条就看到前女友的更新,她似乎过得很好,分手之后到新的城市里重新生活。今天又是她生日,郑棋元迷迷糊糊地在评论里想打一句祝福的话,看着合照里的她与另一个男人甜蜜的合照,他又删掉了一行文字,只是点了个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赞。

 

也许一半是祝福女人生日快乐,另一半是祝福他们天长地久。

 

直到下拉刷新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跳出新的动态来,他才重新退了出去。许久,点开了那个已经一年多没有联系的人。

 

那个被备注为“小朔”的账号。

 

那时他们一起录声入人心,在百无聊赖反复练着曲子的一段时间里,从暗生情愫,到相爱,到后来节目结束后分隔两地,距离感让两个人的情感近乎是慢慢走向了不可挽救的地步,大家都在日常的矛盾之中感到巨大的疲惫感。

 

最后还是郑棋元提出了分手,在清理着电视柜碟片的时候,他最后给徐均朔发了一条短信,以为也能清理掉这一份长时间争吵的压抑。

“我什么都不怕”

“只怕两个世界画不成一个圆”

 

03 #凌晨街头的一位夜来客

切到聊天窗口的一刻,郑棋元在迷糊之中突然在一丝诧异下稍稍清醒过来。真应了那句你在桥上看风景,桥下的人在看你。

 

徐均朔毫无征兆地给他发了一条讯息。

 

“元哥”

“好久不见”

 

今晚原本平静的心在点开对话窗的一瞬间被对方打扰到,心里的某一隅因为他的一句寒暄丧失了一定的文字组织能力。他又一次敲了字,删删减减。

 

“好久不见”

 

他甚至在怀疑徐均朔是不是察觉到自己今天突然想起他。

 

短信发出去之后等了很久徐均朔都没有回信,等到郑棋元在刹车、行径中快昏睡过去时,手机抖抖又扯住他清醒的神经。

 

“哥,我现在有点麻烦”

“我订了酒店,但是我身份证不见了”

 

现在快凌晨两点了,郑棋元听到他说自己丢了身份证,又人生地不熟的,也不管等会尴尬不尴尬,连忙叫代驾先开车去找徐均朔。小孩的充电宝又没电了,手机估计也撑不住多久,在电话里干脆单刀直入地跟郑棋元说自己出大问题。

 

这半夜的突然下起了雪,代驾终于在车水马龙中跻身而出下了高架,开始穿梭在无人的居民街道。郑棋元看见他就蹲在在定位附近的大树下,便叫代驾先停车,他看见徐均朔了。行李箱上铺上了一层薄雪,徐均朔戴上了羽绒衫连着的毛绒帽子,远处的郑棋元看不见掩盖在阴影下的他,路灯只照亮着一直被翻动的谱子。他朝着那人走过去,直到自己挨得他极近完全遮住了他看乐谱的光亮。

 

“哥!”

 

见到郑棋元的徐均朔欣喜若狂地蹦起来就想抱抱今晚的救命主,却没想到自己蹲到腿都开始麻木,直立起来的一瞬间失了力气,又一屁股倒在雪地上。郑棋元想捞着他,无奈酒精冲脑。也随着拉着徐均朔手臂时候顺带被人给拉倒在雪地里。

 

徐均朔无意识地张开双臂护着后来掉下的郑棋元,两个男人掉在雪地里弄得各自的头发都十分狼狈,他好久没有这么近、这么紧地将拥护着郑棋元。

 

徐均朔思想放了空,他就要觉得郑棋元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
 

“抱够了吗”

“我好冷”

 

他听不出郑棋元是何种语气,可怜兮兮地撑起手臂从徐均朔胸膛上爬起来。他先绕过徐均朔拖着行李箱先往车里走。

 

“你快跟上啊”

 

徐均朔还坐在雪地里,看着他远行的背影。

 

“去哪呀”

 

郑棋元停下了步伐,回望着徐均朔还傻傻坐在原地,他的食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套入了钥匙扣,在钥匙被所有者在空中随意的旋转。

 

“回我家”

“难道你想露宿北京街头吗”

 

04 #生活在似变非变里游走

他在自己的床边打了个铺,让徐均朔睡自己床上,虽然一开始徐均朔也不肯,但是郑棋元执意说音乐剧演员要休息好才有好的状态。

 

“你过几天要去跟别的演员做交流,状态不好怎么交流”

还没等徐均朔反驳自己,郑棋元就先发制人按着他坐在床边。

“我最近在休长假,前段时间休息得够多了”

 

“而且你也不是常住在我家”

 

徐均朔抿抿唇,一副无辜受委屈的样子最终还是从了他元哥的话。

 

郑棋元起得早,无论几点睡都会很早起。醒来的时候头有点发懵,徐均朔还抓紧着被子窝成了一团。郑棋元从自己的床铺里拿走了还有余温的被子给他盖上。

 

他去泡了个温水澡,贪玩地将整个人都沉没到水中,任由温水驱逐余醉。出水之后,没有完全擦干的头发湿淋淋地还滴着水在肩膀上。

 

他去厨房,在橱柜了找了些食材打算给奔波了一整天的徐均朔做早饭。他打开手机准备在一些食谱app找些教程,却看见刘岩昨晚打了几通电话过来。他回拨,心里想十有八九刘岩应该起床了。

 

刘岩的确很快接听了他的电话,说是正在北京街头跟女儿老婆吃着面。他一边敲着蛋,手机就放在围裙前面的兜里开外放,很抱歉地跟刘岩说昨晚自己太累了没看见来电。他简单明了地跟刘岩讲了昨晚发生的事情,一通电话下来仍然是平静,似乎只是纯粹接了一个孩子回家。

 

“所以我家现在三条狗,阿白,还有我跟小朔,两条单身狗”

知道他们这对人前前后后的刘岩在电话的另一边表现得很诧异,一时之间想不出要说点什么。嗦了口粉才慢吞吞地跟郑棋元开玩笑。

 

“小朔,最近分手了”

“我也是聚会的时候听几个弟弟们说起”

 

他正准备转身到灶头那边煎蛋,徐均朔这只大型人形玩偶就慵懒地倚在房门口,不知道他沉默在那里听了多久。

 

“饿了吗”

“你等等,很快就好了啊”

 

刘岩那边大概猜到徐均朔醒了,又于心不忍让忙着做早饭的大厨挂电话,于是借着要手机结账的理由匆匆挂了电话。

 

郑棋元捧着热腾腾的面到他桌上时,偷偷留意了徐均朔的小表情。饿了一个晚上的徐均朔碰到筷子的一刻就开始狼吞虎咽,郑棋元只好喊他别吃得那么急,又拿了一个小碗从自己碗里又装了半碗给他。他就快整个人埋头到碗里了,在隐藏着自己的情绪。

 

“小朔,你别介意我跟岩哥说起这个”

“我们也是…关心一下……”

 

“我知道”

他大口大口地把汤也给喝完,他抬头,郑棋元看到了他往日只属于阳光的笑。他打嗝,沉重的腔声似乎要压沉整个房子。郑棋元笑他是不是身份证造假,明明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。

 

“不适合,就等待下一个人”

“小朔不愁没有女孩喜欢啊”

 

早餐过后,徐均朔说今天要去中戏交流。郑棋元载他去,一路上小家伙都在开着他的pad在温习剧本,却时不时扭过头来看看司机。似乎这是第一次他看见郑棋元不多整理自己,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出了门。

 

“怎么了”

他察觉到徐均朔一次一次地开小差在看自己,等红灯的时候他偏过头去正视他,耳垂上的黑色蝴蝶变得更加清晰。

 

“郑迪”

“你现在也一个人了吗”

 

郑棋元轻轻地承认了这一事实,为了满足好奇宝宝的的好奇心,他也不介意全盘托出跟前女友分手的前后由来。

 

“不适合,就等待下一个人啊”

“男人越老越吃香”

 

他说完自己都笑了,郑棋元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徐均朔给扔下车去,小狼崽子真是皮得不行。

 

郑棋元跟着他去进了中戏,后辈见到郑棋元都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,其实他只是送徐均朔来,却没想到每个人前一句后一句地请教,差点自己就成了今天来交流的人。

 

“你们忙你们忙,我坐一边看着就行”

他伸过手想帮忙接过徐均朔的东西,傻小子还愣愣地看着郑棋元,两个人一动不动僵持了好几秒,直到郑棋元开口跟他说是不是打算背着书包上台,他才匆匆忙忙将书包笔记ipad通通塞到郑棋元怀里。

 

徐均朔一沓的纸,张张几乎没有完全叠在一起,郑棋元自认自己有点强迫症,非得将横着,几张叠好了,不突出角儿了才满足。他一张一张地轻放在大腿上,不同颜色比的标注和注释几乎要填满剧本的每一幕。

 

整理了一半,他停住了手。一张特别空白的纸夹杂在其中,定格写了今天的日期,落笔的时间,最后一句话没有句号,对于要求极高的配译者来说,这应该还没有写完。只有两句话,可郑棋元心里有一种窥视别人秘密的罪恶感。

 

“他搬了家,他将自己从记忆里迁居”

 

郑棋元不忍在多看几遍。在某些时候,他的确是一个很感性的人,特别容易将自己代入都某一个角色里,包括这两句话中的他。

 

他继续整理,却开始动作变得迟钝缓慢,脑袋泛空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来阻止自己对再前一段感情的怀缅。

 

徐均朔交流了两个多小时,他在舞台上看到不远处的郑棋元在晃着脑袋,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假寐。他与别人道别,再三步两步跑下台阶,跑到郑棋元身边坐着,看到他平稳地一呼一吸在休息,徐均朔背过舞台想伸手去捞自己的背包过来。郑棋元像是掐着点似的突然醒过来。

 

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厚空气,彼此前任的气息交织在这狭隘的空间里。场面一度十分尴尬,郑棋元想伸个懒腰借此来缓解着难以言喻的气氛,出自同样的默契,徐均朔也想伸手继续去把包包拿过来,不料把自己给绊倒。

 

距离上一次拥抱不足二十四小时,他再一次抱住了郑棋元。

 

离开的人也没有再去点清里面是否还有被遗留的人,只是随意地把剧场的光全部关闭。郑棋元清晰地感受到,灯关掉的那一刻

徐均朔又多用力一度,感受器传递着衣服被这崽子扯紧的感觉。

 

又陷入了另一种沉默,这次他们在黑暗里,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。

 

“再抱多一会,我们就要在这里过夜了”

还是郑棋元先打破这无声的局面。

 

两个人开着手机的电筒小心翼翼地往下走,徐均朔瞎蒙瞎跳地就蹦到下面了,他回头去看郑棋元,“老人家”还在两步都踏在同一级才敢继续下去。他在下面看得实在有趣,又跑了回去。还未等郑棋元有任何反应,就被人牵着往下高速快跑。

 

“小朔别……别这么快”

“会摔的”

 

再后来,郑棋元还得带他去派出所挂失身份证,两个人坐在大叔大姨之间等着喊号,徐均朔将申请单都放了大腿上,写出来的字像是在发抖。郑棋元实在看不下去了,从徐均朔的包里抽出了剧本放在他腿上,小声嘀咕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傻呀。

 

“郑迪,话说你为什么要换了一个新的房子啊”

“我记得我上次来住,不是这个的呀”

 

郑棋元翻着手机的手突然停下,他回头去看了一眼徐均朔,他还在按部就班地填写。

 

“我一个人住,那个房子太大了”

“有时候晚上一个人,怪吓人的”

 

徐均朔写完了他的表,重新坐直了身子。

“你前女友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吗”

 

“房子是我跟她一起之前换了的”

他回答得很快,出乎徐均朔的想象,似乎有料到徐均朔的试探。见徐均朔不再说话地看着地板,郑棋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
 

“小朔,我当时的确是想换个房子,你知道的,那时候除了我们的事,我工作上也遇到了很多麻烦”

“我纯碎是想换个环境……”

 

“哥,我知道的”

他终于抬头与郑棋元对视,期间还将下坠的手搭在了郑棋元的,眼神里透露着他像是真的明白郑棋元的苦衷。

 

“我当时,跟岩哥聊天,聊过你”

 

嘈杂之中,只有他们陷入在各自的沉默中,谁也不敢再多一步去试问。徐均朔一直搭着他的手,慢慢将郑棋元不动作的左手收紧在掌心里。刷着动态的右手也停下了滚屏的动作,他回头看着低头的徐均朔,低着头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,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,握着别人左手的力度越来越紧。

 

郑棋元又将右手搭上去,两只手将徐均朔的覆盖在掌心里,像个蚌壳抱着它最宝贵的珍珠一样。

 

“今晚想吃咕噜肉吗”

 

徐均朔抬头,似乎看到了一年前还在与自己交往的前辈,那时他也是这么握着自己的手坐在出租车的后排,穿梭在北京街头五花八门的霓虹灯之间。眼角还挂着一点雪,弯着眼笑,雪花顺着褶子滑到了衣裳里。

 

“今晚想吃咕噜肉吗”

一年前,他也曾这么说过

 

05 #兜兜转转,走不出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圆 

郑棋元向来崇尚吃素,前女友也很少主动上来他家,每次约会大多是选择在外面,看一场深夜音乐剧,逛逛画展,在北京街头的小馆子简简单单地吃过一顿就当作完成每一次约会。

 

这还是搬家之后第一次买了点肉食回家。

 

徐均朔硬是说要自己来,可看着他毛手毛脚地样子切出来肉简直可以拿来煎排了,郑棋元实在看不下去还是将小孩劝退,自己下手。

 

“郑迪,你说你这么好,入得厨房,上得剧场,怎么就没有人要呢”

 

郑棋元加了点醋又搅拌了两圈,还特意给徐均朔表演了一下什么叫抛锅,悬在半空的肉看得徐均朔是目瞪口呆。郑棋元从锅里夹了一小块给徐均朔试试味道,举在徐均朔口边,轻轻呼了一口气。

 

“啊”

 

徐均朔学着他挣开了嘴巴,嚼着肉的同时认真地注视着郑棋元同样与他对视的眼睛,期待着某一个回答。

 

“我真不着急感情的事,缘分来了,就认了吧”

 

郑棋元将菜都装盘,全部递给徐均朔拿出去外面。

 

晚饭的时候,他们不再对席而坐,徐均朔大胆地坐在了他身边,一个肘子的距离。这样的感觉,在郑棋元的记忆里,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有过了,平淡的,温馨的,小小的房子因为重逢客突然变得有温度。

 

徐均朔推着他到客厅里坐着,说自己今晚一定要把这碗给洗了。郑棋元只好勉为其难地乖乖坐在沙发里,倚在沙发背上,看着徐均朔自我忙碌的背影,挤多了洗碗液,向上飘的泡泡被他前段翘起的小刘海给戳破了。

 

“我看你洗碗,得出大问题”

 

郑棋元走到他身边,从洗碗池里抹了一手指泡沫。徐均朔以为郑棋元要无语死,谁知道这个快四十的男人居然像小孩子一样抹了他一脸泡沫。

 

“郑迪!你出大问题!”

 

徐均朔立刻从池子里也捞了一大把泡泡,就要追着郑棋元复仇一次。郑棋元赤着脚在光溜溜的地板上跟徐均朔打着追逐战,年纪实在是硬伤,想着二十岁的叛逆,拖着四十的身体。跟名副其实的二十出头的徐均朔比简直是以卵击石。

 

以至于跑到有点失了智,郑棋元把自己给绊倒在客厅的地毯上,所幸徐均朔扑得快把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。

 

摔得徐均朔有点小疼,他故意在吸凉气,吓得郑棋元以为他是不是摔断了哪根骨头,还是抽筋了。就趁着郑棋元挨近自己的一瞬间,抹着泡沫的手摸上了最紧张的脸。

 

“你输了,哥”

 

06  #重圆记

他望着郑棋元,眼睛里有笑意,望着郑棋元眼里的自己在不断地扩大。郑棋元也不躲,静观其变等待着徐均朔的行动。他很轻地,在闻过一阵发梢,柠檬草的味道,一直都是徐均朔很喜欢的。淡淡的,像郑棋元的性格,像他们未完待续的感情。

 

他试探着去吻郑棋元,吻他的额头,脸庞,鼻梁,到下颚,见他不反抗,还慢慢地在享受于其中。

 

“你先告诉我,藏在裤袋里的身份证是怎么回事”

“不想回家了?”

 

徐均朔原还想着去说些什么,却被郑棋元先截胡。

 

他开始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,一遍一遍地在郑棋元耳边念着我想你了。也许徐均朔看来,重逢的剧情看似好突兀,他并没想着这么快,只是想一步一步地,重新走进郑棋元的圈子里。

 

可郑棋元倒不这么觉得。

 

由始至终,他一直不敢忘掉那段回忆,与徐均朔,爱着的记忆。他尝试去摆脱,可前女友的好,跟徐均朔的好,不是一种好 。他才意识到。

 

他想要的是情,想要徐均朔。

 

 

“郑棋元”

“你在哪里,哪里就是我的家了”

 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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